“世子难道不知我如何气虚?我从宛城被你哄骗,千里迢迢嫁来京城,却是来成笑话的!我阮家在宛城也是世代清流,名门望族,怎么也不该成为你的兼祧妻!”“仅仅数月,我肝气郁结,如今连我自己调理都不让吗?”阮俪语心神慌了一霎。但她很快镇定下来:“世子何出此言?”“这药方中的黄芩、白术分明为安胎之效。”顾晋明指着药方里的两味药说。阮俪语瞟了一眼,却依旧平静:“黄芩白术其主要功效乃补气健脾,我用其做滋补药,并...
庆宁十三年冬。恭国府,阮俪语自焚而死。大火烧了三天三夜,尸骨无存。后来京中提起这位恭国府最后一位夫人,只剩叹息。叹她可怜,因一纸婚书远嫁赴京,却成了兼祧妻。...
阮俪语心神慌了一霎。
但她很快镇定下来:“世子何出此言?”
“这药方中的黄芩、白术分明为安胎之效。”顾晋明指着药方里的两味药说。
阮俪语瞟了一眼,却依旧平静:“黄芩白术其主要功效乃补气健脾,我用其做滋补药,并无不妥。”
顾晋明冷笑:“嫂嫂素来康健,何来气虚之说?”
阮俪语眸色冷沉,看向他的眼神泛着红。
“世子难道不知我如何气虚?我从宛城被你哄骗,千里迢迢嫁来京城,却是来成笑话的!我阮家在宛城也是世代清流,名门望族,怎么也不该成为你的兼祧妻!”
“仅仅数月,我肝气郁结,如今连我自己调理都不让吗?”
此话一出。
顾晋明心头一颤,这才恍然意识到阮俪语的委屈。
他向来只想着芷凝本该是他发妻,如今却要委屈她成为兼祧妻,便想着处处照料芷凝,却从没想过,其实阮俪语也是委屈的!
心中一时涌上莫名的情绪。
但不给他开口的机会。
阮俪语已经冷冷开口:“世子好走不送。”
顾晋明只能默然离开。
看着顾晋明的背影,阮俪语才悄然松了口气。
她端起碗饮下有些冷了的药。
心里却也因这事提了警醒。
现在自己还能搪塞过去,等再过些时日,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就真的无法瞒过去了。
她得赶在肚子大之前拿到和离书才是。
想到这里,阮俪语又想到什么,侧头问:“宛城那边还未有回信吗?”
“没有。”婢女摇头。
阮俪语眉头皱起,有些奇怪。
前世自己认了命,对父母只报喜不报忧。
如今她是准备和离后回娘家的,这段时间她给父母寄了好几封家书,暗示让父母派人来接自己回去,按日子来算,应该是要有回信了才是。
可竟是一封也没有。
阮俪语重新写了一封,交给婢女:“交代驿站,加急送。”
“是。”
翌日。
阮俪语在院里看医书时。
却迎来了位意外之客——景王谢景玹。
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常服,神色相比上次纵马而来竟萧瑟许多。
“太傅旧疾病重,御医束手无策,听闻恭国府夫人医术了得,想请您过去看看。”
阮俪语一愣,这些时日基本上是京中各府女眷请她看病居多。
“御医都束手无策,王爷就这么信妾身?”
“医仙谭氏的第十一代传人本王都不信,还能信谁?”
谢景玹语气平静却如一块巨石投湖,砸进阮俪语心扉。
千言万语梗在心口。
阮俪语最终直接看侍女:“拿药箱来。”
抵达太傅府。
阮俪语见太傅已面色惨白,气息微弱。
她眸色一紧,迅速过去把脉诊治,随即给太傅施针。
过了许久后,太傅呕出一口血来,脸上竟又有了血色。
见状,谢景玹难掩狂喜,竟是扑在床前:“恩师!”
阮俪语诧异无比。
她本以为皇室之人都是薄凉之辈,而在前世传闻中,景王更是冷血嗜杀,如地狱阎罗无心无情。
可此刻在她看来,景王神色中的关切紧张,情真意切,绝不作假。
……
看诊结束后,谢景玹送阮俪语回府。
路上,阮俪语叮嘱:“太傅需保持心情愉畅,切勿受寒,静养时日,定能痊愈。”
“多谢夫人。”
看阮俪语额头上满是细汗,谢景玹下意识将自己的手帕递给阮俪语。
“辛苦。”
阮俪语有些诧异,却没接,只道:“多谢王爷。”
谢景玹手一顿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。
回到恭国府。
阮俪语进了府,却不知谢景玹站在门口,一直目送她身影消失。
他抬眼看了下恭国府的牌匾,眼神带了几分惋惜和不悦。
这样的女子,竟被屈做成兼祧妻。
顾晋明简直该死!
而府内。
阮俪语才进门,就见老夫人黑着脸在厅中等她。
她将药箱给婢女,自己上前。
下一瞬,就听老夫人当即呵斥:“跪下!”
阮俪语心一沉,随即沉默跪下。
随即。
老夫人严厉不容置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——
“从明日起,你不准再去替人看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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