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我不好,被一时的好处蒙蔽了双眼,险些害了汐儿。”说不惭愧那是假的,她虽不舍侯府亲情,可更在乎自己的三个孩子。她拉着祝芸汐的手,轻轻拍着,似是安慰她,又似安慰自己,“汐儿放心,等终选过后,我与你父亲定为你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。”她不是个傻的。这些年外头都传承化伯夫人对长子如何良善,可焉知不是捧杀?“这样的府邸,娘放心我进去吗?”祝芸汐看着她,目光灼灼,“大舅母与承化伯夫人交好,知晓承化伯府之事,却不肯告诉。若当真心里没鬼,何必...
“真是气死人,大好的日子,别人都在领赏钱,却要我来这地方。晦气!”她带着怒意,重重推开了小庑房的木门。木门年久失修,发出沉重而老态的“吱嘎”声,刺耳又难听。...
她不是个傻的。
这些年外头都传承化伯夫人对长子如何良善,可焉知不是捧杀?
“这样的府邸,娘放心我进去吗?”祝芸汐看着她,目光灼灼,“大舅母与承化伯夫人交好,知晓承化伯府之事,却不肯告诉。若当真心里没鬼,何必又要藏着掩着呢?”
听了女儿这番话,祝夫人足足沉默了许久。
白天离开侯府的时候,母亲和嫂子还一遍又一遍地夸姜深,说他一表人才,后院干净,又说承化伯夫人如何心慈仁善,能嫁入伯府,是祝芸汐走了运……
祝夫人怔愣了许久,终是忍不住眼眶湿润起来。
“我知晓我是庶女,不得母亲喜爱,可我没有不孝母亲,不敬兄嫂……”她咬唇,说不出的委屈难过,“从未有过。”
这么些年的唯唯诺诺,奉意讨好,换来的却是那些人肆无忌惮地算计与折辱,换做是谁,都会伤心至极。
看到妻子如此伤心,祝玄眸光森然。
“他们不仁,我们也无需事事周全了。”他早对侯府的做法就有了不满,只是碍于妻子心系侯府,处处想要祝全侯府脸面,他为了妻子安心,才经年地容忍,如今侯府苛待他们家到这份上,也实在无需维系这可笑的亲情了。
“我虽只是六品官,却也是正经科举而来,并非靠着侯府的裙带关系做到如今。这门亲即便没了,也并不能妨碍到我。你日后,也无需处处祝及他们,总要自己活高兴了才是。”
有了夫君的安抚,祝夫人才算情绪好转些。
“都是我不好,被一时的好处蒙蔽了双眼,险些害了汐儿。”说不惭愧那是假的,她虽不舍侯府亲情,可更在乎自己的三个孩子。
她拉着祝芸汐的手,轻轻拍着,似是安慰她,又似安慰自己,“汐儿放心,等终选过后,我与你父亲定为你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。”
祝芸汐心中微暖。
她母亲,其实和绝大多数的娘亲都是一样的。
一心为着孩子好,又心软,正因如此常常会被三言两语诓骗。
说白了,就是耳根子软,容易上当被骗,可她又实在不是个有坏心肠的人。
好在爹爹是个十足沉稳又谨慎之人,保了娘亲婚后几十年的单纯与善良。
祝芸汐出了门,就见兄长祝青礼与小妹祝青影等着她。
“和爹娘说什么了,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?”
她摇摇头,一边牵了小妹的手,一边对着他笑:“就要春闱了,贡院清冷,我给哥哥做了一件蓬衣,到时哥哥可要记着带去。”
祝青礼很欣喜,“阿汐做的蓬衣,我自然要好生带着。”
“那到时候我给哥哥买糖葫芦,哥哥也带着去。”祝青影仰着小脸,娇俏可爱得紧。
“好。”祝青礼摸了摸小妹的头,笑得眉眼都弯了。
他送了两个妹妹到院子口才止步。
离开之前,他叫住了祝芸汐。
“我参科举,走仕途,是想要日后与父亲一起,为母亲和你们撑起一片天,叫你们一生喜乐无忧。”
“所以啊,阿汐,你一定要过得平安顺遂,哥哥才放心。”
祝青礼模样肖母,身量若青竹般纤弱,性子温润而谦和,可祝芸汐晓得,他并不是那种文弱书生。
只要有他在,无论怎样的困境风雨,总能叫人定下心来。
她莞尔。
“不论是爹娘、青影,还是哥哥和我,此生定要过得幸福安乐,才算不枉。”
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再来一回,于她而言,每分每秒都是赚的。
她不要重蹈覆辙,也不要贪图什么高门荣华富贵,等她报了仇,便只求此生安稳,陪伴父母身侧,看哥哥稳步仕途,再亲自送妹妹出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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