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着白雪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聂寒山。他瘦了很多,下巴处冒出了青色胡茬,虽然紧抿着薄唇,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。但我能看得出来,他很高兴。不是因为其他的,而是因为那句你男人。我的男人……军队前方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,连天的奔波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、风尘仆仆,但此刻却都是昂着头、神采飞扬地接受着全城百姓的祝贺。但凡是能动的,此刻都汇聚到了街道两...
不是因为其他的,而是因为那句你男人。
我的男人……
军队前方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,连天的奔波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、风尘仆仆,但此刻却都是昂着头、神采飞扬地接受着全城百姓的祝贺。
但凡是能动的,此刻都汇聚到了街道两边。
骑着白雪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聂寒山。
他瘦了很多,下巴处冒出了青色胡茬,虽然紧抿着薄唇,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。
但我能看得出来,他很高兴。
看着这样的他,我突然想起了,那年春天,边关大捷,他奉召进京接受封赏。
那一天他也是这般,坐在高头大马上,银装铠甲。
虽然内敛,但眼角眉梢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。
那一刻不知道撩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。
只可惜少年早已有心上人。
当行进的队伍路过医馆附近时,周围的人像是集体约好了一般,突然间将我给让了出来。
王夫人在后推了我一把:去吧。
我一时不注意,便整个人立在了人前。
聂寒山望了过来,手一拉跟着便勒住了缰绳,翻身下马朝着我走了过来。
微微。
他的眼睛很亮,声音哑哑的。
我不解其意,只能低声唤了一句:王爷,祝贺王爷得……
我的话还没有说完,下一秒便被人拦腰抱起,忍不住惊呼了一声。
周围传来了一阵喧哗嬉笑的喝彩声。
聂寒山将我抱到了马上,跟着翻身上去,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腰,腿上用力,立时驱马前进。
周围人又是一阵喧哗的喝彩和嬉笑。
我知道他们不带恶意,但却依旧是面红耳赤,侧头小声对他说道:王爷,你放我下来,这于礼不合。
聂寒山喉咙里传出了低低的笑声。
微微,别拒绝,你看看周围,你值得。
他的呼吸喷薄在我脖颈边上,又湿又热。
我们赢了,从今天开始,北疆将再没有战事,再没有流离失所,再不会有老父将儿子、妻子将丈夫、幼子将父亲送上战场的事了,我们北疆会和京都一样平顺安宁。微微,我真的好高兴。
他的声音里除了喜悦外还带着深深的缅怀。
我一侧头,就望进了他深深的眼眸里。
聂家满门忠烈,绵延五代人,数百口人悉数埋骨北疆,灵堂里的灵牌一屋子都放不下。
一百多年的战事终于在聂寒山这一代有了了结。
这么一瞬间,我心头一软。
眼前的这个男人,他虽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,却的的确确是个极好的将军。
谋划、战场厮杀,他的肩上压着数万将士和数十万北疆人民沉甸甸的性命,像一座大山。
我曾无数次在深夜里送汤过去,见他孤身一人对着布防图沉思,灯影灼灼,他的背影透着深深的寂寞。
嗯。我笑了一下,感叹一般地说道,是啊,都结束了。
军队巡游一路到了镇北王府,聂寒山下了马,顺手又将我给抱了下来。
进了府,府里早已备好了热水。
聂寒山进了浴室,洗浴。
我到了厨房,准备饭食,热气腾腾的羊肉面已经端上了桌,等了许久,羊肉面上已经凝出了油花,也不见人出来。
我吩咐琥珀将面拿到炉子上热热,自行进了浴房。
敲了门,里面却没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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